【谭赵】美梦成真 情人节番外(下)
让这位朋友叫欧阳东是我的私心，唉，奇怪的萌点没人能懂。😂😂😂
另，吸烟有害健康，小朋友们不要学习。
我为什么要写文自虐呢？狗粮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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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ntine's day
14号上午晚些时候谭宗明就飞去了赵启平家，租车公司把车按时送到机场，他把简单的旅行包放在酒店以后已经下午了，开着车打算在市里转一转。
他想起赵启平跟他说过的那条江，从城市里穿过。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赵启平说过，小时候他爸妈带他在滨江路玩，从百货商店一直散步到儿童公园。谭宗明小时候才没有在滨江路吹风的经历，要说对江的印象顶多就是外滩边上那些老式饭店里的咖啡厅和下午茶，能从二楼的大玻璃看到外面还不像现在这么繁华的黄浦江。或者Gucci 和Cartier 的大橱窗，在奢侈品商店还没那么遍地开花的时候，里面的营业员对他格外热情，当然主要还是对他妈妈格外热情。
吃过饭，开车到江边，把车找地方停下来，谭宗明想一个人在这里走走。天气很好，这里很多市民， 孩子们跑着笑着，也有很多过年期间晚出早归的小贩。谭宗明仿佛也融入了欢乐的氛围，他掏出手机给赵启平打电话。那边接起来还是喧闹的打麻将声和小孩咿咿呀呀说话不完整的只言片语，谭宗明就知道他是在家了。于是他兜兜转转地寒暄了几句，又在江边坐了一会，起身开车往赵启平家小区去了。
以前他追赵启平的时候，也死缠烂打的跟人家回过家，虽然挺久没来过了，小区的名字却还记得，导航过去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具体的楼号和单元记不清了，开车在里面转了几圈才渐渐回忆起顺着他俩买过烟的小便利店怎么走才能到家。因为忘记了是哪个单元，所以谭宗明把车停在旁边不显眼的车位上，心想再等一会就能打电话喊他下来了。
没想到就在谭宗明在车里抽着烟埋伏的时候，却看见那人从第一个单元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拉开车门上了一辆停在楼道口的黑色别克。
谭宗明突然想起来赵启平说他有事，原来是真的有事，并不是为了劝他不来的借口？情人节的晚上偷偷出门，非奸即盗。谭宗明启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时间，停在了一个偏僻的高级日本料理的门口。这家饭店坐落在离闹市区有一定距离的高端居住区附近，门面不大，但是从上到下透露出一股请你不要注意到我因为我真的很贵你走进来会尴尬的氛围。
谭宗明一路开着车回想他与赵启平分开前后的点点滴滴，怎么也不相信赵启平对自己有什么二心。人飞走的前一天两人还在家里胡闹了一晚上，第二天赵启平一走谭宗明就屈尊自己把沙发巾被套床单什么的赶紧拆洗，怕打扫阿姨来了看见到处都是可疑的痕迹。
所以当看见车子停在了日料的门口，谭宗明是差不多把一颗心放回肚子一半。因为赵启平不喜欢吃日本料理。他家医生虽然从事了最干净最整洁的职业，却一点都没带到饮食习惯里。赵启平喜欢浓油赤酱，喜欢麻辣鲜香，反正一切跟养生有关的清淡食物他都不怎么感兴趣。他的理论是，如果为了多活几天而让自己每天都不开心，那多过的这几天都是折磨，不如不活。人生太苦短，赵医生只想好好享受。刺身啊拉面啊寿司啊，赵启平嫌寡淡。
不过如果赵启平能来吃日本料理，那只有这种情况，他跟这人还没有相熟到可以一口拒绝别人好意的安排。其实谭宗明猜的对也不对，赵启平自从确定了欧阳对他的心思以后有意稍稍保持距离，所以当人家安排说带他去干什么的时候，他都说行。毕竟这次见面对赵启平说不是要加深感情，而是带着拒绝别人的目的去的，吃什么做什么享不享受都不是太重要。
前面的两个人走下来进屋，谭宗明远远地没有看清开车人的脸，只能看清他带了口罩和墨镜。他没有跟进屋去，因为知道进去也没用。这样的店家面向高端消费人群，进店以后所有的餐位为了保护隐私肯定都是封闭的。一想起赵启平跟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在一个近乎封闭的隔间里待一两个小时，谭宗明心里就酸得直翻白眼。
赵启平我不管你是要干什么，长本事了啊。情人节背着我跟别人约会？我倒是玩看看这人还有什么花样。
于是他赌气地去旁边商店买了瓶矿泉水，坐在车里等里面的两人出来。
欧阳东没在吃饭的时候表白，两个人还像以前那样聊了聊天，谈了这么久没见面北漂的生活，也谈了医院里奇葩有趣的病人和事情，偏偏没有问到感情生活。赵启平几乎以为欧阳不打算说什么了，但是当吃过饭，他提议说带他去个地方坐坐，有个东西要给他看的时候，赵启平心里咯噔一下想哦此行重点终于来了。
两个人上车来到一个酒吧，里面人很多很杂，就算今天是大年初四，年轻人的夜生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放了假反而更有时间跟朋友喝酒泡吧。只是服务生们有点烦，过年期间不仅不能放假还要更加忙碌。
酒吧中间是一二层通高的，欧阳东带着赵启平上了二层，这里预留的位置不引人注意到而且对一层的小舞台有很好的视野。谭宗明当然不会放弃这次跟过来的机会，他也趁乱上了二层，就坐在了赵启平背后的卡座里，与他背靠背只隔着高背的沙发椅。这时候他迎着欧阳的面走来，已经看清了约赵启平的人竟然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摇滚歌手。
谭宗明坐下的这个卡座里当然是有人的，一群大学生在这里喝酒聊天，突然一个不认识的大叔径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靠外的空座位上，几个人面面相觑，就要撸起袖子问清楚怎么回事。
谭宗明还没等他们开口，压低声音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执行特殊任务需要征用你们这个座位，你们继续不要管我，这桌的酒钱算我的。"
于是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真的不再管他，还以为遇见了电影里的情节，打手势表示一切配合。这么刺激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见，何况这人还包了酒钱。唉，可见某些影视作品对当代年轻人的毒害是多么深入骨髓。
谭宗明专心听着一开始两人的对话还是内容正常的回忆叙旧，后来渐渐聊到了感情。突然小舞台上的歌手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听他说。
"我今天呢受人之托，在这里演唱一首欧阳东的歌送给坐在这里的某一对客人，是委托我的人带着他暗恋很久的朋友来到这里，准备表白，想问问他愿不愿意以后的人生也跟他躺在床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全场起哄叫好声震耳欲聋，歌手开始唱歌，所有人都在相互看，寻找这场告白的主人公在哪里。只有三个人没有探头探脑地去看，这三个人都淡定地坐在二层的栏杆边上，当然可能都是表面上装出来的淡定。
"启平，有些事情我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了，我对你的感情可能说是友情却不那么纯粹。你对我来说是如同希望一样存在的火把，支撑我在最难过的时候也能走下去。我这样说你肯定会说你没那么重要，但是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不仅感激你长久以来对我的鼓励，也想真真切切地回报给你幸福。"
欧阳有点紧张，这些话对于他这种岁数和这种性格的人来说有点困难了。但是他趁赵启平还望着楼下舞台上的歌手出神的时候，喝了口威士忌壮胆，继续说到，"我说幸福这个词可能太大了，但是我想你每天都开心快乐，想给你很多的爱补偿别人的过失，想我每天工作回家都能看到你。大前年我走的时候，跟你说是打拼去了，实际上也是为了避免和你再见面，硬着头皮出发了。我实在怕自己在不能给你幸福的时候却忍不住趁人之危，借你和你那个出国结婚的前男友刚分手正伤心的时候变成你的男朋友。现在我才回来跟你重新提起这件事，就是出于这两方面考虑了。"
听他提起谭宗明，赵启平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酒。琥珀色的透明液体里加了冰块，在杯壁外面凝结下水珠。赵启平垂眼专心地用手指抹着那些空气里冷凝下来的水，听他把话说完。
但是他有点走神，一杯冰凉的酒放在桌子上，就能在不知不觉中从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里，抓出一滩水来。有些人和事情来过生命里以后，也是像一杯冰水一样暗暗地就改变了周围的存在。就像谭宗明当年拍拍屁股走了，却还是留下这滩无中生有的讨厌的水，几分钟内凝结出的液体，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自然晾干，说不定还要给桌面上留下不干净的痕迹。
一个人带来的伤痛和缺失，怎么能用另一个人来补偿呢？这一块丢了就是丢了，除非那个人再回来，可能还有一点点填补的希望。空气里的水蒸汽变成液体，不管再放点什么东西在这里，就算原封不动地蒸干，也不是以前的构成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欧阳说完了自己的话，静静地等着对面的人开口。赵启平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跟对面这个真诚的人搞些虚假的委婉。
"东哥，我对你，除了友情之外的感情，大概就是对兄长的仰慕和崇拜了。我们一开始就是因为唱歌认识的，我是客观的因为欣赏你的才华觉得你一定会有成就才鼓励你去追求理想的，从来没想过跟你能有什么其他的关系。"
"四年前我感激你做我失恋的倾听者，直到现在我也感激你能听我絮絮叨叨的讲我跟谭宗明的破事，既没有同情我也没有不耐烦。所以我把你当我大哥，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
"你说当年没能力给我幸福，现在有能力了，但是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你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一点新闻的风吹草动都对你后面的路有很大的影响，更何况是同性爱人这种爆炸级别的绯闻。也许你会说你不在乎，但是我作为一直鼓励你的朋友，不会放任你糟蹋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奋斗的成果。"
赵启平深吸一口气，有点心虚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东哥，还有一个事情一直没机会跟你提。其实我跟谭宗明，已经又在一起了。"
欧阳东不吃惊赵启平拒绝他，他列举的这些拒绝理由自己都提前想过应该如何回答。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谭宗明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又跟赵启平在一起了？他有点意外慌张了。
"谭宗明？他不是早就出国结婚了吗？"
赵启平点点头，"是啊，他出国，结婚，四年无影无踪，可是等到他又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欧阳听他说得明白，苦笑问他，"就算他是个混蛋？就算他让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让你一整年都过得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赵启平摊手，"所以我说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我本来也没什么好，他更糟，可是谁让我总是吃他那一套呢？大概，算我倒霉？上辈子做的孽，欠了他一屁股债，这辈子要折磨我一人，造福全人类？"
欧阳东这次是真的被他逗笑了，他故意复述了当年赵启平跟他抱怨谭宗明的话，还拿当年他跟他诉苦的事情打趣他，赵启平表示别说了脸都被打肿了。
"好吧好吧。那我今天说过的话你都当没听过，今天的事都当没做过，我们什么时候约唱歌去好了。启平，不管你跟谁在一起，作为朋友，我都希望你过的日子是你所追求的。"
他了解赵启平，谭宗明作了这么大的死，赵启平还能跟他又在一起，聪明人都应该默默后退一步送上祝福了。不管最后能不能白头，当赵医生还在跟你较劲的时候，任谁也不能插进一脚的。不过一辈子说短也短，相恋的人在一起就能一夜白头。
谭宗明当然听到欧阳东说的那些当年的事情，他靠在卡座里出神。简直不知道赵启平为什么还要跟自己在一起。他知道赵启平应该会难过，但是凌远从没跟他讲过赵启平到底有多难过。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走了三个月内赵启平没代表骨科参加过一场第一医院的急救手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地进行如此高强度高精度的紧张工作。
他也不知道赵启平留下了对饭桌的心理阴影，就算他已经立刻逃离了两个人的住处，他有一段时间也还是不能好好吃饭，他一坐在桌子旁边，就好像回到了谭宗明跟他说，我们分手吧的那顿饭。赵启平本来也不胖，跟谭宗明谈恋爱期间长的那点肉，又迅速掉了下去，回到了以前的体重。他自嘲道全方位从头开始，回到原点。
背后的两人已经不再谈感情的话题，欧阳给赵启平讲了些娱乐圈的八卦，谁脾气大，谁态度好，谁跟谁可能要在一起了，谭宗明已经坐不下去，起身出门去了。
到了分离的时候，因为都喝了酒，欧阳要打电话叫助理来开车送两人回家。没想到赵启平笑说不用了，有人在外面接他，于是两人起身拥抱了一下，就此告别。
赵启平走出酒吧左右张望，冬天的晚上就算是南方气温也有些低了。外面的路上没多少行人，与酒吧里的热闹和喧嚣仿佛是两个天地。赵启平在屋里有些热，人多不透气，走出门来觉得外面的空气冰凉又清新，他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向旁边走去。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SUV ，一个人影靠在副驾驶门外面抽烟。路灯下面他缓缓吐出一团团的白气，昏黄的灯光让他的轮廓变得柔和。
赵启平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那人抬眼看着他却不说话，于是他伸手从那人食指与中指之间夺下来半支烟叼在自己嘴里。
"抢我烟干什么。"他沙哑着低低的开口。
赵启平吸了一口凑上前去噙住对面人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把嘴里的烟缓缓的渡给他，有些青色的烟雾没能进入他嘴中，缭绕在嘴角笼罩在眼前。
"还给你行了吧。"赵启平咂咂嘴大言不惭地说，顺便在离开的时候在谭宗明嘴角浅浅的吻了一下。
"走吧，"他说着抬手从藏在袖口里的手腕上找到手表看了看，"十二点还没到呢，情人节还没过。"
"可是饭店预约已经过了，电影票也已经作废了，这么晚了大部分地方都关门了。"谭宗明有些泄气。
"酒店总没关门吧。"赵启平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边系安全带边问他"你是不是没吃晚饭，先带你去找地方吃饭。"
谭宗明从善如流地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一点都不吃惊的？" ⊙_⊙
"你晚上没给我打电话。" (¬_¬)
"那也不能说我就不在家啊" (○ﾟεﾟ○)
"你下午是不是去滨江路了，给我打电话时的杂音全是这边的方言和滨江路的广告声。" (¬_¬)
"哦。" ب_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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